血砺忠诚
谨以此书献给所有以无限忠诚为民族解放而浴血奋战的人们！
第四章 纵横苦征战
“拉锯”盐山②
果不出于文彬所料，1938年2月7日，驻沧县的伪“满洲自治联军”挺进师独立旅旅长刘芳庭（绰号刘小个子）率千人进驻盐山城西南西三里、谢园、城北红庙等10多个村庄，伺机向盐山城发动进攻。同时，原盐山县保安队长刘彦臣带领800多人进驻盐山城东南马牛、东三里村一带，作壁上观，一心想着渔翁得利。刘彦臣是盐山城里人，在当地有钱有势，一直视盐山为自己的地盘，自然是卧榻之侧，岂容他人酣眠？
刘芳庭的攻城号令在当晚传达下去，伪军趁着夜色向盐山县城西南角运动。刘芳庭之所以把西南角作为主攻方向，是因为盐山城南北皆为开阔之地，东西与村庄相连，西南方向有一些直通城下的壕沟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由这些壕沟靠近城墙。战斗打响了。刘芳庭所率伪军多为土匪，刚刚完成组建，纪律松散，虽然武器装备优于三十一支队，但此时的三十一支队士气旺盛，斗志高昂，凭借高墙深沟的有利条件，用步枪、洋炮、“二人抬”以及自造的手榴弹将攻城伪军打得鬼哭狼嚎，一次次扔下几十具尸体退出战场。刘芳庭亲自督战，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手枪，驱赶伪军向前冲，怎奈三十一支队的火力犹如钢牙利齿的猛兽，凶猛异常。
双方攻守胶着至11日，依然看不到任何转机。好在刘部伪军没有重机枪和钢炮等重武器，否则盐山城早就失守了。许多人想起了于文彬早前的建议，而于文彬则于两天前一次意外身负重伤，转移到崔口医院救治去了。事情甚是蹊跷，前些时候，于文彬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台大号收音机，电子管有棒子轴那么大，行军时需要两个战士抬着。2月9日，他正趴在上面听敌台广播，不幸悄然降临。他的桌子上摆着两样东西，一把机头打开的连发驳壳枪，一些收音机的各种乱糟糟的电线。不知怎么他不小心把手枪碰了下去，机头撞在地上，一颗子弹穿过抽屉、桌面，打中他的额头，他当场昏厥。马振华叮嘱军医处长杨正泉要尽一切可能抢救于文彬。
三十一支队领导层紧急磋商。邢仁甫闷头不语，他尝到了恋战的苦头。
马振华打破了沉默，说：“再打下去，我们的弹药就不够了。我看只能放弃盐山，转移到庆云县去。”
周砚波叹口气说：“老朽当初也犯了恋乡的毛病，舍不得离开故土，今天看来，真是大错特错了。”
傅炳翰说：“咱这么一走，忒便宜‘刘小个子’了！我们得想个法子，不能叫他太自在了。”
邸玉栋说：“老傅这个思路好。我看能不能找刘彦臣谈判，请他帮着咱们守城，等打退了刘芳庭，咱把盐山城让给他。”
马振华接过话音说：“刘彦臣虽然也是个顽固派，暗地里跟刘芳庭眉来眼去，但他到底没有公开投靠日本人。”
邢仁甫说：“那就这么定了，请耀曾同志走一趟吧。”
张耀曾站起身：“好，我现在就去刘彦臣那里。”
彤云密布，朔风呼号。
三十一支队跟刘彦臣很快达成协议：他进城帮着三十一支队防守盐山城，等击退刘芳庭后，盐山城由他驻防，他则保证三十一支队的军饷供应。
12日，刘彦臣率部进城，并调地方民团武装仉鸿印、韩树元、左清甲、郝厚周等前来助战。14日，刘芳庭骑着马从西三里村去城北红庙村，被在城墙上防守的战士李子岐发现，“骑着马，有一队卫兵护卫，穿戴很鲜亮”，由此李子岐判断可能是伪军不小的一个军官。李子岐目测一下，差不多在射程以内，端起步枪，深吸一口气，瞄准，扣动扳机，子弹打在刘芳庭的腿部，刘芳庭一头栽下马来。刘部伪军连日来攻城受挫，士气低落到谷底，又见指挥官被击中，哗啦就跑了一大片。正在这时，刘彦臣所调仉鸿印民团、韩树元民团等从外围掩杀过来，杜步舟也带领三路军从城里往外杀出，里外合击，一举将刘芳庭伪军击溃。刘芳庭仅带不足百人的队伍逃往东北方向的海堡一带。
仉鸿印的民团给杜步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：每人骑一头黑毛驴，臂戴“仉”字黑袖标，冲锋陷阵一溜风，煞是好看！杜步舟与仉鸿印相见，颇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意。
盐山保卫战终于取得了胜利。
三十一支队按协议撤出盐山城，到叶茂李村进行休整，防务转给了刘彦臣的民团。
（未完待续）
